【全职/叶黄】《直播间.avi》（7）
好久不见！（心虚）
但是看在我刚忙活完搬家，连宽带都没安好，挣扎着连手机热点更新的份上……原谅我吧……（扑通跪下）
（7）
黄少天的柯基很好，在喻文州的家里一点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入住的第一个晚上就把喻文州家里浴室的塑胶拖鞋当磨牙棒，终于在隔天清晨使得一双拖鞋光荣就义，丧失了继续作为拖鞋的资格。不过这天早晨喻文州根本无暇教训跟在自己身后寸步不离的小短腿，更没空理会满是牙印的旧拖鞋，他一睁眼打开手机，新消息里挤满了各路人马发给他的同一个消息——黄少天在漫展嘉宾下榻的酒店门口与粉丝大打出手，好事者拍下的夜晚模糊的影像里，黄少天身边始终站着一个一直在努力把他拉回自己身边的背影。
叶修。
喻文州对叶修虽不比黄少天熟悉，可以他对黄少天的了解，几乎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转而去微博逛了一圈，黄少天晚饭的时间段匆匆发了一条当天的漫展感想和当晚停播的微博，而此刻这条微博下面评论暴涨，有粉丝的关心和维护，更多的是路人的揣测与喷子的恶意。他关掉微博，找到黄少天的电话拨了出去。
“伤到了没有？”喻文州话音刚落，小柯基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声音似的，一个飞跃就准确无误的降落在了喻文州的肚子上，喻文州一声闷哼，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还行吧，没网上传的那么夸张。”黄少天闷闷的答道，他说完一低头，就见一块裹着冰袋的新毛巾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数不清这是换得第几个，实在是因为叶修勤快的很，可实际上因为叶修过于敬业的拉架，对方结结实实的几拳压根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奈何黄少天唯一挨得那一下子位置比较寸，嘴角特别显眼的青了一块。
“前两天刚接了有关部门对于直播平台的整治通知，你今天就闹出网红主播当街斗殴的新闻。”喻文州摸着趴在自己身边的柯基的耳朵，这只柯基黄少天养了很多年，最早两人合租的时候就有了，所以对喻文州熟悉的很，只是这会儿正竖着耳朵听动静，可又搞不懂主人的声音来自哪里。
“就那几下还叫当街斗殴？”黄少天举着冰袋敷在嘴角，叶修坐在他身边也翻着手机，听到黄少天这句话，他把刚刚刷到的昨晚被人偷拍的小视频点了播放，画面里黄少天情绪显然很激动，激动到当事人现在再看都有点不好意思。
“说说吧，怎么闹到这个地步？对方那几个人真是粉丝？咱俩对个口径，我这边也好处理。”喻文州说完把手机开了免提搁在手上，“你儿子也听着呢。”
此情此景，黄少天张了张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漫展主办方给嘉宾订的宾馆在Q市海边的一个景区附近，所以昨天叶修和黄少天沿着木栈道一路溜达，也没花多久就走回了宾馆门口。前一晚入住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谋面，今天已经是吃过烤串换过烟的交情，只是黄少天一旦和叶修独处，就觉得自己心里那些繁杂的心思压抑不住的往外冒，离宾馆门口隔着最后一条马路的时候，黄少天问叶修，“你真的不在乎吗？”
叶修没有问黄少天所指的具体是什么，他弹了弹指尖的烟卷，转头看了黄少天一眼。头顶人行道的红绿灯尚是红色，映在黄少天眼里是一点亮而暖的光斑，他收回视线，淡淡道：“在不在乎并不能改变什么。”
黄少天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可能更多的是在生叶修的气。
他替叶修不值。
他毫不怀疑昨晚聚集在酒店门口蹲候叶修的人就是当天在漫展现场借弹幕公开挑衅的人，饭圈的粉黑之争可以激烈到什么程度黄少天也曾是有过所见所闻，有一部分人可以不吝将最大的恶意投注于一个陌生人身上，尤其像叶修这样的人，他习惯的沉默孕育了无数粉丝无声的支持，却也同时滋生了其他人目无一切的猖狂。当第一个脏字指名道姓的砸在叶修头上的时候，黄少天已经冲上前去揪住了对方的领子。
叶修从来没有听过黄少天以这样一字一顿的语速说话。
“你他妈再说一遍？”
黄少天瘦得很，一看就是不怎么锻炼的平板身材，小臂侧面的青筋因为用力太过而凸显分明，还没等叶修反应过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反应速度居然比起在游戏里差的这么多，在他还未一步踏出迈到黄少天身后的时候，对方已经被黄少天以巨大的力道径直抡到了地上。事后这个画面让叶修后怕无比，因为如果角度再靠后一点，难保对方的后脑勺不会直接嗑到马路牙子的棱角上。
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当街扭打了几下，仅仅招来了酒店的保安那么简单了。
这其后对面几个人一拥而上，叶修压根没想明白黄少天这突如其来的冲动是怎么回事，可显然对方是冲他来的，几乎算是指名道姓的骂了，黄少天替他出了手，有些事情虽然还是扯不清楚，但换个角度却已是呼之欲出。在酒店门口的保安迅速赶来的那小半分钟里，叶修努力把黄少天往自己身后扯去，然后顺势一转身就挡在了黄少天和对面那波人的中间，他不敢有什么逾矩的动作，从头到尾也只得死死的握着黄少天的手，另一只手拼命的压住他的肩膀。
以至于昨晚两人回到宾馆后黄少天脱下皱巴巴的T恤，发现自己的肩膀和手腕都有显而易见的一圈红印子，他就这么裸着上半身，问叶修又要了一根烟，顶着嘴角的淤青坐在床边，很久很久都没有说一个字。
不知道是黄少天的气势吓到了对方一票有备而来就是预备要当面恶心叶修的嘉世老粉，还是叶修在这场闹剧的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惹出了面前这几个对他由爱生恨，反目成仇的陌生人更复杂的情绪，这件事最后止于两拨人不甘心的各回各家，因为没有持续多久，也没有招来路人的围观和报警，只是好巧不巧被等在酒店附近想要蹲守自家大神一个露脸的粉丝拍了个正着。
叶修找酒店要了冰袋，再进门时依旧只看见了一个黄少天微微弓着上身的背影，这次他们的房间都被订在了酒店最顶层，落地窗往外能看到Q市的海滨夜景，漆黑的海面在灯光的照射下只能看到粼粼的波纹，远处海岛的灯塔就像黑夜里蛰伏的一只巨兽的眼睛。
他把冰袋裹上毛巾第一次递到黄少天眼前的时候，黄少天并没有动，他只是低着头又吸了一口烟，任由零星的烟灰落到脚下床边的地毯上面，叶修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犹豫了几秒，绕到了黄少天面前蹲下来，然后把裹着毛巾的冰袋挨上了黄少天的唇角。
青年在那一刹那抬起了眼睛。
“叶修，你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亲者痛，仇者快’么？”黄少天说完这句话，默默的把冰袋接了过来，然后一把丢在了身边的床上。
就算屋里开了空调，这也是盛夏的世界，冰袋外面挂的水珠不多时就浸透了毛巾染湿了床单，叶修站起身来，背对着黄少天看向窗外，而仅仅一瞬，他垂下视线，看向玻璃中倒映出的黄少天的影子。
这时候的他们都好像不是那个旁人熟悉的他们，黄少天没有了镜头前的元气活泼、神采飞扬，叶修没有了握着鼠标和键盘时的游刃有余、面不改色，叶修掏了掏裤兜，只摸出一个空了的烟盒，这才想起刚刚给黄少天的是最后一根存货，他的行李箱里倒是还有，可此刻怎么看也不是去箱子里翻找的气氛。他局促的扯了扯T恤领子，与玻璃里的自己对视了片刻。
冰袋距离融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包装上的水珠已经打湿了毛巾，叶修走去洗手间将那块毛巾拧了拧，又再度重新拿了回来。
冰袋再次搁到黄少天的膝上时，他开口哼唱了几句歌，显然唱歌的人紧张得很，第一句就破了音，叶修的嗓子带着点哑，他也不怎么会唱歌，所以根本不成调子，何况这首歌还是粤语，他只记得住几个音节，后面就隐去了歌词，只剩下零碎的旋律。
黄少天记得清楚，这是一首比较冷门的粤语歌，他很少在别的地方听到，可他很是喜欢，常常在直播间里唱，因为唱的次数太多，以至于不开伴奏也可以清唱，而上一次他唱这首歌，是因为直播间里一个每天都砸高价礼物的“土豪”点歌的时候说不出歌名，只让他挑一首喜欢的唱，那天他直播结束，退出网站之前还收到了对方的私信。不出格也毫不多余，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谢谢你。”
“我唱的不好。”叶修自认这把破嗓子实在无以为继，颇有点尴尬的收了音，他只觉得自己破天荒的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发烫，甚至不敢看黄少天的眼睛。
“还是你唱的好听。”
TBC.
作者有话讲：
我好像一直都忘记打TBC.
今天打一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