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叶黄】《TIME TO LOVE》01-04

现代架空小甜饼。

警察叶x设计师天。


之前收录于叶黄圣诞礼包本子里的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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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年的圣诞都很傻白甜呢(闭嘴吧)


01

 

凌晨三点,和平路派出所灯火通明,虽说往常同样每日都有民警夜班执勤,但今晚这里显然过分“热闹”了一点。叶修脱下制服外套,钻进办公室,伸手捞起了布满茶垢的保温茶杯。他毫不在意里面的茶水已经凉透,仰脖就灌了大半进肚,随后他更加不讲究地把茶叶梗子倒进桌边的纸篓,胡乱翻出一包皱巴巴的速溶咖啡倒进杯子里,很快他就收获了一杯漂浮着茶叶沫的热咖啡,他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紧接着又带着这杯不明液体一起,快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半分钟后他出现在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里,如果退出去看一下门上钉的铭牌,会发现上面写着“审讯室”三个字。审讯室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布置得简单甚至简陋,一张桌子,一盏灯,几张凳子就是全部了。

叶修推门而进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小民警做了简单的笔录,对方站起来喊了声“叶队”,并递上了手里的纸质记录。他接过来快速扫了两眼,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然后放下杯子,拉出凳子坐了下来。

“黄少天,性别男,24岁,职业是……设计师?”叶修翻着手里的表格,看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审讯对象,“哪方面的设计?平面?”

“服装。”被问到的年轻人耸耸肩,显示出了对于自己处境的不理解和不耐烦,但依旧老老实实地给了答案。

叶修点了点头,显然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关键信息,他把面前的表格往前推了推,继而两手交握放在了胸前的桌面上,直接切入了正题:“你是否认识NY酒吧的老板徐民?如果认识,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认识,不过他只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晚上我第一次见他。”名字叫做黄少天的年轻人在头顶刺目的白炽灯的照射下,不适地眨了眨眼睛。

“今晚的突击检查中,我们在NY酒吧查获了大量软性毒品,藏毒贩毒,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叶修刻意用严肃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他观察着黄少天的表情,没有察觉到任何的慌张和抵触,只有惊讶和迷茫。

“你确定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么?”

这句话似乎使得黄少天愈发无奈,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语气已经有些难以掩饰的抱怨。

“拜托,我只是被朋友介绍去店里玩的而已,那个介绍我去的朋友也不过是刚认识没多久,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酒吧做什么生意,酒吧老板的名字要不是你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我怎么可能和贩毒有关系?”

叶修耐心地听完他这一长串自白,上下扫了他两眼,侧头对做笔录的小民警说了两句什么,随即站起身来,“马上会安排你们做药检,如果通过了,你就可以回家了,如果没通过……”叶修端起自己盛着茶叶味咖啡的杯子,冲着眼前人抬了抬手。

“好自为之。”

 

02

 

早晨六点,派出所对面小区门口的早点摊陆陆续续占满了路边的时候,一轮审问终于进行到了尾声。年关将近,各项行动命令层出不穷,昨夜针对本市夜店一条街的突击清查成果颇丰,他们得以查抄了一个软性毒品的流通窝点,顺带捎回了一票嗑了药丸正在舞池里摇头晃脑的瘾君子。根据药检结果,中奖的一批都依次收押,当然也有被“误伤”的群众,首当其冲的就是刚靠着吧台喝了一杯甜兮兮的鸡尾酒,就被稀里糊涂押进派出所的黄少天。

耗了半个晚上,终于被告知可以回家,黄少天呵欠连连地裹着外套一路晃荡出来,在一楼大厅的一排塑料椅子上坐下了。他打了两个电话,报了一圈平安,随后像是等人似的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靠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快没电的手机。

就是这时候,他瞧见叶修顺着二楼的楼梯走下来,熬了一夜,叶修下巴上的胡子冒出了茬,整个人看上去疲惫而憔悴。任谁看到昨晚刚刚审过自己的警察都不会心情好,黄少天下意识地低下头,转过了半边身子,好像这样叶修就看不到他。

这样埋头装蘑菇的行为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好奇心作祟,他忍不住用余光瞥着在门口晃悠的叶队长。他看到对方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分钟后便收线挂断,此时一个女警抱着一个快递盒子从一楼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黄少天不可避免地瞄到了快递盒子上醒目的LOGO,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并亲眼目睹这个盒子被交到了叶修的手里。

“叶队你的快递,昨天下午送来的,我刚想起来。”

来送快递的女警一头短发,面容姣好,出于职业习惯,黄少天少不得多看了几眼。他一个大活人竖在那里本来就很显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于职业习惯,叶修和女警的视线突然齐齐转向了黄少天,这让他背后一凉,恨不得立刻从原地消失。

“谢了,小唐,快下班回家睡觉吧。”叶修扬扬下巴,对女警说道,“跟大家说一声,昨晚都辛苦了。”

唐柔对于黄少天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趣,一夜的兵荒马乱使得所有人都累得够呛,她应了一声就离开了,留下叶修抱着盒子,偏头看了一眼黄少天:“不舍得走?”

黄少天撇撇嘴:“我等朋友来接我,我的车还停在东街那边。”

东街就是昨晚叶修带队清查的酒吧街,黄少天又困又累,深深觉得自己昨晚不宜出行,命犯太岁。

方才只是简单的一句调侃,叶修单纯是因为黄少天少见的职业和他一身“过分时尚”的穿着而对他印象深刻了一点,不过并没有什么理由让他们继续深入交谈,叶修抬腿欲走,没想到这回是黄少天主动开了口:“原来警察叔叔也网购啊。”

这个称呼让叶修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顿住了步子。

“怎么?派出所一夜游还不够?打算来个常驻?”

 

03

 

黄少天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进派出所,当然这种新奇的体验并不是谁都想拥有,换了别人一定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地,偏偏黄少天不走寻常路。叶修看到这个昨晚自己审过的小青年盯着他手里的快递盒子,语调甚至有些轻快的得意:“我只是想关心一下自己的客户。”

“你的客户?”叶修低头看了看怀里盒子上印的英文LOGO,他对这些一窍不通,一时没反应过来黄少天指的是什么。

“我昨晚不是说我是做服装设计的么?”说到本职和兴趣,黄少天似乎暂时忘掉了前一夜经历的不愉快,变得侃侃而谈起来,“我和朋友有个工作室,做一个男装品牌,不过今年刚新增了一个女装线副牌,就是你买的这个。”

黄少天一口气说完,笑容在叶修看来有些别有深意:“阿sir,眼光不错啊,送女朋友的?”

“我妹买的,不知道怎么送到我这里了。”叶修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这么多余的一句,可能单纯因为习惯了澄清别人对于他和苏沐橙之间关系的误会。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转头对黄少天说道:“快回家吧,以后交友谨慎一点,免得惹麻烦。”

“不是吧,就这样?”可能因为还从未在表明身份之后被如此彻底地无视过,作为圈子里名声颇盛的设计师,黄少天近些年还在国际上拿过两个小奖,可惜无论你是哪路神佛,到了派出所都只有两种身份——嫌疑人或者受害者。

他有点不甘心地追问:“我可以跟客服说一声啊,下一次给你们打折。”

真是从没见过这么想得开的前任“嫌疑人”,叶修有些哭笑不得地点点头,打发他道:“也行,要是下一次再见到你,我会记得问你要折扣的。”

被稀里糊涂地抓一次就足够了,良善市民黄少天用沉默表达了自己并不想“二进宫”的立场。叶修突然觉得心情不错,即使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来得及睡觉,他走到楼梯最上面一阶的时候回头望去,看到黄少天还坐在那里等人。他再次审视了一番黄少天穿的松松垮垮的裤子和不规则剪裁的大衣,发现自己可能确实不懂时尚。

 

“工厂熬夜给新品打了板,我跟他们说咱们今天会去看。”喻文州看了一眼后视镜,在后座的黄少天已经东倒西歪地躺下了,他接到黄少天的电话,知道他昨晚居然在派出所蹲了一夜还接受了审讯的时候吓了一跳,好在只是误会导致的虚惊一场。他调高了车内的空调温度,趁着红绿灯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我送你回家吧,工厂那边我自己过去就行。”

“不用,开到工厂也要四十多分钟,我睡一会儿就够了。”黄少天随手抓了一个靠垫枕在脑袋下面,嘴上说着要睡觉,实际上却是伸手在前座后面的储物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张传单,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在花花绿绿传单的一个角落里画了几笔。

“我在想,下一期新品要不要试试制服元素?”

 

04

 

每一个男孩子小时候大抵都有些当英雄的梦想,举着父母买来的玩具手枪,幻想自己像电视剧里那些追逐坏人的帅气警察一样锄强扶弱。男孩子长大了变成男人,也大多喜欢看些警匪题材的电视剧,以便点燃那些沉寂已久的激发热血的荷尔蒙。在这方面黄少天也不能免俗,哪怕他现在的生活已经和这些幻想八竿子打不着。喻文州不明白黄少天怎么被这趟派出所的经历激发出了“制服情结”,回来之后仿佛鸡血上头地画了一叠设计草图出来,让喻文州忍不住问问他如此到位的灵感源头,究竟是来自于哪一个腰细腿长的警察叔叔。

“我靠!文州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见色起意的人吗?我的动机难道还不够纯洁吗?再说国内的警服有什么好看的啊,那个剪裁那个版型统统惨不忍睹,尤其冬季制服那个毛领子,什么鬼啊都是,好好的警花警草,穿上以后全都成了白菜萝卜。”黄少天正捏着几根定位针摆弄一个人体模特,闻言把手头的布料掐了个褶固定在了一起,回头对着喻文州的方向嚷嚷道。

“哦,那看来的确是见到警花警草了。”喻文州正坐在桌边翻看上个月的网店收支报表,听完黄少天这一串解释,头也不抬地转了转笔,还顺便用笔杆扶了一下脸上防蓝光的平光眼镜。

“警花还勉强算是有一个,警草就算了吧……”黄少天想起叶修,这名字还是自己在他亮证件的时候正好瞥到的,“差不多从头到尾我就见到一个胡子拉碴有点虚胖,端着保温杯的警察大哥,好像是个队长吧。”

他放下手心里没用上的定位针,绕到桌后继续端详纸上的草图,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还看到他买了咱们做的女装,说是她妹妹的,我还想凭此套个近乎,结果……”他没继续说下去,显然是想到叶修的态度就有点不爽。

“和刚审完自己的警察套近乎,你也是前无古人了。”喻文州有些无奈地把看完的报表收进文件夹里,“你继续忙,我去客服部那边转一圈。”

在两人留学归来之后,工作室成立了已将近两年,从最初的小有雏形到今天的运转有序,全凭两人的分工明确兼具各司其职。几天前的乌龙事件就像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伴随着新一期产品的设计及投入生产,他们奔波在工作室和工厂之间,渐渐没有人想得起拿这件事打趣。

所以在近一个月之后,喻文州和黄少天一前一后被带进和平路派出所的时候,前者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面的字牌,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的自己,也不得不怀疑这年的年尾两人齐齐走了背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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