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银桂only 《樱花雪》

同志们好,我又来了!

给 @朱鞘公子 的花魁桂!


最后一个存货脑洞。

阅前须知:

本篇设定借鉴动画曾经跟在本传后面出过三集?的一个叫《金魂》的故事,坂田金时(不是后来出现的那个金时)和新八是高天原牛郎,长高了的御姐神乐(什么)是中国来的黑道大姐头。

于是这篇就是高天原牛郎银x人妖店老板娘桂。

……………………致力于当一个满屏银木户里的清流。

 以及逻辑不通,见谅见谅。


《樱花雪》

 

登势酒馆二楼是间对外出租的屋子,户主是个素来独来独往,做夜晚生意的青年。只是附近的住户和酒馆的客人偶尔也能看到有女人出入他的家门,有些客人喝醉了便口无遮拦,打听那女子的身份,只说看背影就引得人浮想翩翩,何况既然肯卖给楼上那位,想来咬咬牙还是付得起春宵一夜的开销。

 

每每这时不等登势开口,凶巴巴的中年猫耳娘就会率先上去教训了,末了登势吐口烟圈,也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一嘴,“那可不是你们招惹的起的角色,闭紧了嘴,无论看到什么都忘掉最好。”

 

不过醉鬼说的话,本就是天亮之后就会忘得一干二净的东西。

 

天亮之后很多事情都会换一副面貌,比如这歌舞伎町素来是个夜里更热闹的地方,早晨过了八点,外面的街道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的通勤人群,可这里却安静得很,来来往往多是刚刚下班的男男女女,打着困倦的呵欠步伐匆匆的预备归家。酒馆二楼门窗紧闭,不像是夜里有人回来过。原因是坂田银时难得轮到休班日,有两个白天和一个晚上可以供他快活,他这晚不知何故睡的很死,枕侧的人连衣服都套上大半后他才听见声响,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伸出手胡乱一抓,扯到了一把长发。

 

“你要走了?”他睁开眼睛,任由那截长发自指尖倾泻滑落,发尾似还有淡淡的香气,来自于某款眼前人钟爱的沙龙香护发产品。

 

“要去店里准备了。”答话的人将外衣披上肩头,匆匆起身,“我去洗漱。”

 

银时伸手抓了个空,无奈的翻身躺平,桂这当老板的比他这给人打工的还要忙出几倍,他摸到手机看了看信箱,果然有备注为“松井”的熟客问他昨晚为何不在店里,这些多此一举的问题银时实在懒得回答,可他还是摆出一副温柔的语气回了消息。远处的卫生间里传来阵阵水声,不多时桂推门回来,他大约是冲了个澡,头发来不及洗了,只能换个方式打理。

 

拉开屋里一角的抽屉,里面塞满了瓶瓶罐罐,是他放在银时这里备用的化妆品。他将头发随手挽起,举着镜子开始描眉,身后躺着的人手不安分,在他光裸的腿上摸了一下,桂不为所动,手上的动作依旧稳当。

 

“听说昨晚你的熟客给藤桥开了香槟塔。”桂描完一边,低下头看向银时,“当心金主被人拐走了。”

 

明明昨晚关店之后就来了这里,银时暗暗挑眉,没有追究桂的情报来源为何如此及时到位,还是说他把和自己有关的提到了最优先的位置?他爬起来,接过桂手中的眉笔,替他添上了另一边的眉尾,桂没有拒绝,这种把戏若是银时不会才是牛郎失格。充其量就是因为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所以有些不对称,桂修了一下细节,颇为满意的打算进行下一步。

 

“我都快忘了你穿男装是什么样子,下次穿个西服试试看?”银时在旁边揣着手臂,看桂一样样的往自己脸上添着妆点。带来的换洗衣服是紫色系,银时便看他在自己的眼角勾了两抹同色的眼影,又将眼线挑了出来,飞扬出一个轻巧的弧度。最后涂完口红,桂才迟迟给他回应,“等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店里打工,我可以考虑和你换一换。”

 

“你的花名我都想好了。”桂扯了一张纸巾抿了抿多余的口红,“小卷子怎么样?一定很受欢迎。”

 

“小卷子”脑补着自己女装的模样一阵恶寒,帮桂系上腰带,他从冰箱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权当早饭,他打定主意这一整天都不要出门,喝完这盒继续回去补觉。耷拉着眼皮望着桂在玄关处扶着墙换上木屐,这个男人只要一换上女性的装扮,就连举手投足都平添了一丝妩媚,可一旦脱离这种状态,又让你绝不会把面前的人和那个颇具风情的老板娘联系在一起了。

 

真是一种魔力。

 

就在他准备挥挥手说再见的时候,桂开门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他转过身,然而因为逆光,坂田银时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今天要来我们店里坐坐么?”

 

刚刚腹诽过打算死宅一天的坂田银时本该对此毫无兴趣,可桂此番邀请实在有些出人意料,他的眼睛难得睁大了一些。

 

“去做什么?看你挽着袖子和一帮老头子拼酒么?还是看他们扯着你的袖子擦鼻涕,嘴上吐槽着不争气的儿子和劈腿的老婆?”银时掏了掏鼻孔,语气听不出他情绪的变化,依旧是没精打采的。

 

“今天是店庆日,打算久违的跳个舞,如果你来,收到的小费就是你下个月的草莓牛奶钱了。”桂说完,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哈?店庆日?你们店不是一个星期前才庆祝过菜单上集齐所有口味美味棒一周年么?”银时无力针对这个店庆的缘由做出什么评价,反正就和眼前这个当老板的人崎岖的脑回路一样令人费解就对了。

 

“这次是认认真真的周年庆,三年前的今天我接手了店面。”桂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他出去之后关上纸门,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窗格,银时听到他说:“晚点见。”

 

“切,谁说我要去了?”

 

草莓牛奶的空盒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的落入垃圾桶中。

 

下午三点多,坂田银时出现在了人妖酒吧的门口,他抬头看了一眼招牌,里面人声喧腾,几乎要冲破门扉,溢到街上。时不时还有新来的客人进去,这回迎门的是东美,看到银时,立刻迎了上来,“进来坐啊”,说完不由分说的将银时扯进了门里。

 

银时不是头一回来,却也惊讶于今日店里的阵势。西乡离开后店面转让给了原先的头牌桂小太郎,他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装修了店面内部,但考虑到来这里的客人大都比较怀旧,所以改造大都体现在一些细节的地方,比如重新加固了舞台,改良了灯光和音响设备。

 

舞台并非一整天都有表演,而且也不是每一台表演都会用上眼前的布置。

 

银时看到正有人将精致的四扇屏风搬到台上。

 

 

桂当然在后台,位于舞台后面供店里的人换装休息的屋子里。银时轻车熟路的绕进去,走到最里面的隔间。他敲了敲门,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就直接推门而入,桂坐在凳子上,看到是他。

 

“客人是不可以来后面的哦。”他只穿了一件浴衣,一只脚搭在另一张凳子上,认真的刮着腿毛,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着。

 

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啊,坂田银时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

 

“如果客人进来看到的这副场面,你们店可能要倒闭了吧。”

 

“那我下次要把你抠鼻屎还抹在我头发上的照片拍下来贴到高天原走廊里你照片的旁边。”桂停下手上的动作,对着灯光端详了一下,接着换了一条腿。

 

“怎么感觉还是我输了?”坂田银时皱了皱眉,不想再和笨蛋计较。

 

后台的面积不大,分出了几个隔间,其余的人共用着两三间休息室,桂所在的这间是他专用的。四面墙挂满了衣服,各色和服浴衣晃花了人眼,梳妆台上的摆满了彩妆用品。银时的工作是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却知道他不少客人的妆容恐怕比桂还要厚上几倍。桂的容貌在男人里算是很清俊的类型,稍加修饰,让男性特有的轮廓柔和下来,便称得上绝代了。不过他日常女装时的妆容绝不会用力过猛,他和店里的其他人终究是不一样,比起旁人出于种种原因,先天也好后天也罢,追求身心都朝着女性的方向发展。对桂而言,女装更像是工作制服而已,他穿上这层衣服,合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说,你也是下了血本了啊。”坂田银时环顾一周,视线落在了角落支起的衣架上,一件崭新的和服上面。正红色的正娟幅面绣着金色樱花的纹样,旁边半开的锦盒里甚至还有一套配套的发饰,而衣服的主人还在一脸严肃的和腿毛奋斗。

 

“你真是越来越习惯这个身份了?”他走过去,伸手按住擎着刀片的桂的手,桂因此仰头看他,“起码比起你,我这里能多听见一些真心话吧,无论是对谁说的。”

 

银时定定的回望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低下头轻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果然后面不能让客人过来啊。”他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

 

“我要盘头发换衣服,这些你可帮不了我,出去喝杯酒,帮我叫两个人进来吧。”桂的手在银时方才抚过自己下颌的手指上轻轻拂过,“外面很冷么?”

 

桂突然问。

 

“天阴下来了,今天好像有雪啊。”银时想到早晨听到的天气预报。

 

“也许吧,这种天气真想吃点暖和的东西啊,明天去北斗心轩怎么样?”桂像是随口说着。

 

“难道明天你终于舍得休假了吗?”银时有些惊讶。

 

桂还想说什么,门又被风风火火的推开了。

 

显然还没等银时去叫,已经有人等不及了。眼看桂一下子被簇拥在当中,“假发子”“假发子”的叫着,银时在门边看了片刻,知趣的转身离开。

 

桂登台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银时坐在吧台前面,在舞台的侧面。灯光倏地暗下来,连最近的顾客的模样都看不清,所有的视线得以齐齐聚焦在舞台上,曲班就位,报幕的人退下之后,桂执着纸扇,徐徐迈上了台。他还从未见过桂如此盛装华贵的扮相,发髻上的金簪与衣袖与下摆上的樱花两相映衬,眼角的着色与嫣红的唇色相得益彰。

 

转身时刻意后垂敞开的和服后领,一个淡淡的红色印子在舞台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只有银时知道那是谁留下的。

 

 

对于传统的日本舞,说实话银时的鉴赏力十分有限。桂又并非职业的舞者,身姿到底是僵硬了些,要是让稍微懂点行的人来看,能挑出很多毛病。可来这里的人,本就是放着微笑酒吧的陪酒女,和女仆咖啡厅的女仆们不顾,偏偏要来找女装大叔们陪酒的人们,有这层前提,没有人去苛责动作或者舞步,只需意境和气质到了就足够了。

 

一曲终了,银时才发现自己手里刚添满的啤酒忘了喝。

 

反应过来的时候桂已经走到台上,顺着坐满客人的席间穿梭而行,酒杯斟满,依次敬过。银时坐在尽头,所以桂因为木屐太高而显得款款有致的走过来时,他已经闻得到很重的酒气。

 

“你该不会是已经不行了吧?”坂田银时借着桂繁复的衣袖遮挡,暗暗撑住了他有些摇晃的身形,这时候他已经分不清桂刚才走的那样风姿绰约,到底是因为鞋跟太高,还是喝的太多。

 

“当然没有。”桂直起身,扶了扶髻上一根有些歪掉的发簪。

 

“还有客人没上门呢。”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只有银时听到了。

 

酒吧的大门被真选组破开的时候,店里一时间充满了尖叫,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和酒杯酒瓶砸碎的声音,直到土方十四郎一声爆喝,所有人才战战兢兢的安静下来。

 

“桂小太郎,你涉嫌昨晚一起谋杀案件,这是逮捕令。”土方说完,身边的冲田总悟掏出手铐绕过所有人,走到桂和银时一同站着的角落,银时还未从震惊里走出,见到他,下意识就将桂往后一挡。

 

“我说,你们搞错了吧?”

 

“对不住了老板,我们的笨蛋副长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冲田总悟眨着眼睛,把手铐先拷在了坂田银时的手腕上,“有目击者称昨晚你和桂在一起,所以,你也被逮捕了。”

 

“等等,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不该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吗?”坂田银时狠狠的挣了一下手铐。

 

“和嫌疑犯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证词即使有也没有参考价值。”冲田总悟接过手下组员递来的第二副手铐,卡的一声,扣在了意外没有丝毫反抗的桂的手上。他说完之后,看向坂田银时,后者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至少告诉我们是谁死了吧?”

 

“松井社的大小姐,今天上午,死在自家的花园里了。”

 

“昨晚给藤桥开了香槟塔的松井?”银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猛地转头看向桂小太郎,后者却好整以暇的越过冲田,看向远处的土方,说道:“至少允许我换双鞋吧?”


被塞进警车里之后,坂田银时都觉得这场逮捕充满着不对劲,简直像个无厘头的闹剧。但细究起来每一个细节似乎都和他与桂脱不了干系,他和桂分乘两辆车子,他看向前面那辆的后窗,还能看到桂高耸的发髻。

 

“真的不是在耍我吗?”银时的目光停在前座的后视镜上。

 

开车的真选组队员不发一语,副驾驶的冲田总悟嚼着泡泡糖,吹破了一个巨大的泡泡。

 

“今天会下雪啊,老板你知道吗?”

 

 

在被关进牢房之后,坂田银时望着对面牢房里气定神闲的桂小太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吧?”他问,“松井真的死了么?”

 

松井的确是他的熟客,一周里要来上三四回的那种,说实话她脾气骄纵,很难伺候,时不时耍些小脾气让银时非常头痛。可是做这行的没有人会和客人过不去,他们的工作内容本就是哄这些女人开心。坂田银时对她印象深刻,乍一听她的死讯,已经联想了许多。

 

“不是神乐做的。”为了离得近些,可以看清桂的表情,银时站在牢房栏杆的后面。他握着栏杆的手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发白,直觉告诉他桂隐瞒了许多事情,他却尚且不知目的为何。他知道桂不会害他,而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拿自己当筹码。

 

说起神乐,又是歌舞伎町的另一桩公案。歌舞伎町实力纷杂,原先有四大天王的说法,直到三年前华佗入狱,次郎长大败,西乡退隐,银时的房东登势原本就只是一个维稳的角色,不会主动挑起争端。原本平静的歌舞伎町局势由此彻底崩溃,新的势力急于抢占地盘,神乐就是这时候声名鹊起的。

 

她原本只是在歌舞伎町有些小生意,是高天原的熟客,暗中选了几个人帮她办事,坂田银时就是其中之一。其后她终于等到时机,出手将高天原收入麾下,由此扩展而去,歌舞伎町几乎一半的势力纳入囊中。据闻她的大本营在中//国,与两//国高//官都有来往。她的出现从一开始在银时的眼里是一个机会,借着神乐的扶持,他飞快的向上爬去,神乐甚至曾暗示会让他取代本城狂死郎。

 

这条流淌着欲望的街道,没有人不想出人头地。

 

桂也是这时候走到台前的。他和坂田银时差不多同一时间出现在歌舞伎町,一个在高天原从低阶的倒酒小弟做起,一个倒是刚进人妖酒吧就人气高涨,早早成了摇钱的头牌。不过桂小太郎的名字为众人所知还是三年前那场四大天王的恶战之后,西乡准备携子隐退,想要关店,没想到店铺却由桂买下,他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老板。人妖酒吧看似像登势的酒馆一样与世无争,实则桂私底下早已扶植了自己的势力,早在他买下人妖店之前,那些暗桩甚至藏在坂田银时都不知道的地方,在他替神乐执行任务的时候,帮了他许多次。

 

坂田银时不知道桂从何时起已经实力雄厚到可以和神乐在这条街道两端分庭抗礼,神乐曾经旁敲侧击的试探过银时与桂的关系,可惜等她发现自己最得力的属下已经成为她最大的掣肘时,为时已晚了。

 

桂换了一双普通的平底木屐,由于身上的和服太过沉重,只得端正的站在那里。

 

“神乐想做掉你,让藤桥取而代之,可惜他太得意忘形,昨晚说漏了嘴。其实松井小姐只是个傻姑娘,我猜她应当没有多想,不过神乐还是以防万一,将她灭口了。”桂这段话说的平铺直叙,可银时已经听出了他言下之意。

 

“你昨晚来找我,是有意的。”他说道。他昨晚本还因为桂的突然前来而意外,现在想来,那个时间高天原已经开始营业,桂应当是确认了松井到了店里,接待她的又是藤桥,所以担心横生枝节,神乐另寻他人将任务提前,才来了自己这里。

 

“我派了人跟踪松井小姐,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桂垂下眼睛,在银时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眼角的一抹红。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江户治安太好,关押着银时和桂的这层牢房居然空空荡荡,除了两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银时在一片静谧里,隔着两层栏杆和牢门之间的一段距离,望着身披樱花的桂小太郎。恍惚间那衣领上绣的落花纹样都动了起来,荡在衣襟和袖口的涟漪上。

 

他想到很多年前,他和桂离开家乡来东京的时候,那恰好是个樱花的季节。银时自小就是孤儿,四处流浪过活,六岁那年被桂家捡回去,和家中独子作伴。桂家是当地大户,就是人丁不甚兴旺。桂则是个看上去挺文弱的少年,家中送他和银时一起去私塾读书,桂读的很认真,银时却只顾着在他旁边睡大觉,后来就被先生赶出去了,他就索性每天送桂去塾里,然后抱着一把木刀在门口等他下课。

 

道馆两人也是一起去的,银时的剑术很厉害,其次就是桂。他们两人彼此间的胜率也并不悬殊,每次交手,他都惊诧过桂爆发出的力量。

 

桂是个出身优渥的小少爷,而银时遇上这样好的人家,无论今后以什么身份在桂家生活,两人也都可以没什么顾虑的长大。直到厄运接踵而至,先是桂的双亲接连病逝,最后是桂唯一余下的长辈婆婆也撒手人寰。那之后他们两人勉强支撑了两年,终究还是决定离开家乡去别处寻找生计。原本银时的计划是歌舞伎町那种地方钱来的很快,他可以去高天原挣来足够的钱,或许还可以送桂继续去读书。可他实在小看了小少爷的执拗,桂后来还以此嘲讽过银时的自信,因为实在从头至尾,桂挣得都比坂田银时多多了。

 

这许多年过去,他们都已不是当年那个刚入东京都,在歌舞伎町里深一脚浅一脚摸爬滚打的少年了。四大天王没落之后,坂田银时已是幕后的神乐在台前名声最响的代理人,桂继承了西乡的店面,势力比起他这位前辈,却是有增无减。

 

只是桂和银时相比,还是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坂田银时还没勘破桂小太郎的计划,那就实在是太蠢了。

 

“今晚有人要清洗神乐在歌舞伎町的势力……是你么?”所以冲田总悟才会和桂小太郎一样,反复说着一句“下雪了”。说不定是什么行动的代号,又或者只是一个明显的隐喻。真选组在江户也不过是天平的一端,而不是端平局势的那只手。

 

“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何况如果打压神乐,取而代之,那下一个被清洗的不就是我了?有前四大天王的前车之鉴,我只想像登势婆婆一样,做个普通的老板娘。”沉重的和服压在桂的肩上,他站了那么久,身形却纹丝不动,“是更上面的人,似乎还与天人有关,这部分情报我知之甚少,我的耳目还伸不到那么远。”

 

“所以你和真选组串通一气,是想保我。”真选组故意大张旗鼓的高调抓捕,以及桂处心积虑的布置的店庆现场,当时店里的客人会将目击的消息不自觉的散播到各处,穿街而过的警车队列,更是昭告了整个歌舞伎町。坂田银时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他的反应太真实,故而不会有破绽。

 

“我替神乐做事,整个江户人人皆知,你能保我这一晚,那明天呢?”坂田银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喊人过来把牢门打开,他想揪着桂的衣领问他,既然知道想搞掉神乐的人来头多么大,又为什么还要与之为敌?

 

“今天的计划只是想让你暂避风头,避免其他望风而动的人找你麻烦,至于真正的对手,我自然是骗不过的。”桂拢了拢衣袖,微微扬了扬下巴,因为眼妆的缘故,他的眼神平添了三分锐利,“歌舞伎町不需要一家独大,需要的是如同四大天王未陨落之前那样的平衡,不然这里走出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有颠覆江户的能力。”

 

坂田银时张了张嘴,“神乐之后,会诞生新的四大天王?登势婆婆还在,你也算一个,还有两个又是谁?”不过这个问题他刚刚问完,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苦笑一番,“当年我受桂家恩惠,捡回一条命,如今还是为你所助。我曾经一直以为我才是挡在你面前的那把刀,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还没有清醒。在歌舞伎町这种地方,我永远成不了你。”

 

“但是银时,虽然性格使然,手段不同,但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桂伸手从发髻上诸多的发簪里拆下其中一根,将顶端的纹样亮了出来。坂田银时目力非凡,即使隔着这段距离,也仍然认出了这隐藏在层层叠叠樱花里的一只,上面是桂家的家徽。

 

“我仍是桂家的家主,而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一整晚真选组都没有出现,清洗行动显然波及整个江户,他们也被调出去执行任务了。直到第二天破晓,土方十四郎才挂着偌大的黑眼圈过来放人,他先开了坂田银时的门锁,而对面的桂似乎还在睡着。

 

昂贵的发饰都被摘下来放到了一边,桂身上的和服将他的行动束缚的很不畅,所以他是直挺挺的坐着,靠着墙面歇了一晚上。按说土方出现之后搞出的动静,不至于桂还没有察觉,银时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顾土方的大骂,夺了钥匙冲过去开门。

 

他摸到桂滚烫的体温时就已经急了,当心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半天桂才迟迟转醒,看上去意识仍然不怎么清醒。

 

“你发烧了。”坂田银时轻轻拍了拍桂的脸颊,他散落的长发沾去了些许口红的颜色,衬着苍白的脸色,看的坂田银时心惊胆战。

 

“唔……头疼。”桂扶着银时坐起来,他已经很多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包括昨晚在银时的枕边,也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多亏了事先在草莓牛奶里做了手脚,才没有被发现他进出几趟的行动。而银时太过信任自己,居然至今也没有遭到怀疑。

 

不过估计出了这里就瞒不住了。

 

“你穿那么厚也能感冒?是今天早晨冲澡的时候着凉了吗?还是你刮腿毛的时候穿的太少了?我说你太沉了吧,这身衣服好重……”坂田银时在土方的帮助下才好不容易把桂背到了肩上,没注意到自己这一席话暴露出的信息量已经赚得了鬼副长数个隐晦的白眼,嘴里的烟卷都快被咬断了。

 

桂两只手堪堪抱住他的脖子,终于出了监狱大门,还差一步就要出去的时候,坂田银时察觉到桂抬起了一直垂着的头,向前伸出了一只手,探去了门外。

 

“雪停了。”他在银时的耳边,扬着嘴角轻轻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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