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局中局/药许】《念念》(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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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完结。


(十)

 

在许愿看来,药不然喝了一杯水,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四个字,最后居然挑了个最煞风景的话题。

 

“我前一阵见到了黄烟烟。”

 

许愿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名字而动作一顿,神情登时变得十分复杂,他至今都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黄烟烟时对方那有些尴尬疏离的态度。哪怕年纪相仿,平白从平辈变成了叔侄辈,换了谁都难免别扭。不过同样的问题搁在药不然身上显然压根就不是问题,他不仅不在意,还可以很坦荡地面对,每次提起,都好像许愿被反过来占了便宜。

 

许愿和黄烟烟有过一段,这不是秘密,现下若是回避问题倒显得刻意了。许愿咳了一声,故作随口问道:“算来也好久不见了,她最近怎么样?”

 

药不然耸了耸肩,答得迅速,“还能怎么样,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呗。黄老爷子身故以后,黄字门就全靠她一手打理,幸好她本就可以独当一面,只是欠缺了些城府和经验。然而最麻烦的还不是黄字门,现在五脉连个说的算的人都没有,一盘散沙,各家顾不上各家。”

 

许愿还没猜透药不然在这时候提黄烟烟的用意,只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这货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不过如今说到这份上,就算许愿与黄烟烟没有一层暧昧的前任关系,单就五脉的现状,就足够他叹气。之前刘一鸣一力改革鉴古学会,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改革最终成了半吊子火车,再加上人事大变,旧规矩破了,新规矩却还没来得及立起来。

 

其实现在说得严重点,说五脉已亡,都算不上过分。

 

就在许愿把一个茶碗颠倒来去看了好几遍之后,药不然终于等不及一般地说道:“我猜刘局肯定也给你透过口风,大许,你若是肯回五脉,黄烟烟就不缺帮手了。”

 

这句话说的,可谓一点都不“药不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药不然本来就是个妖精似的人物,拿常理揣摩不透的。许愿看了他一眼,大约也有些不耐烦了。

 

“你什么意思?”他沉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和烟烟和平分手,不是做不得朋友,你如今也算回归了五脉,我不用打听也猜得到,玄字门肯定已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我先前也说过,过去种种,虽不至于一笔勾销,我体谅你的难处,选择原谅。既然如今大家不再是身处两个阵营,为什么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一口气说了一堆,最后仍补充了一句,“你我的事,和烟烟无关,你有话直说,别扯人家姑娘家当挡箭牌。”

 

药不然被许愿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向后一仰,和天花板上的灯泡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半晌过后才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许愿拎起水壶将两人的杯子添满,坐待药不然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既然你让我直说,那我就直说了,反正再混蛋的事情我都干过,大不了你重新恨我一遍。”药不然一副破罐破摔的表情,浅浅吐出一口气,旋即说道:“我对你有意思,你看出来了吗?”

 

许愿看出来了吗?

 

答案是当然。他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更比大多数普通人都聪明许多。他也不是封建老古板,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慕之情,至多觉得稀有而罕见,不至于避之不及。甚或曾经怀疑过自己,为何在药不然背了三条人命之后,仍然会在种种无关的时刻将他忆起。

 

可是反过来呢?他若真的能够接受,给了回应,又如何呢?

 

许愿内心五味杂陈,一张口则是顾左右而言他,“你过去身边的小女朋友就没断过,怎么突然转性了?”

 

“有真有假,不然怎么让你对我放松警惕?”药不然看来是打定主意,有什么说什么了,这一句话又勾起些许令人心情复杂的回忆,许愿眉毛一挑,眼神明显冷了下来,“做戏做全套,不愧是你。”

 

那时候他对药不然的印象确实就正如对方所展现出来的一样,一个出身五脉却有些叛逆的小青年,丝毫不正经,做事说话江湖气都很重,时不时就要借许愿的大哥大“公器私用”,去哄他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女朋友。对面的人姓甚名谁,许愿从没打听过,现在想来,和药不然说话的说不定是老朝奉的人也未可知。

 

药不然没被许愿的表情和眼神吓退,继续说了下去,“那段……很长的时间里,说实话我根本没有心思搞这些。当然,不是没有谈过真的,可我就算是认真了,对方也不过觉得我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你敢相信吗?我上一个正儿八经的前任跟我分手的时候,说我这个人太无聊,不爱说话,发呆的时候表情很吓人。”药不然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说的是药不是呢。”

 

“那现在呢?有心思了?”许愿心想,亲兄弟就是亲兄弟,一眼看上去差距再大,骨子里仍旧是一路人。

 

药不然这次的语气却很郑重。

 

“这不一样,因为是你。”

 

话音落下,沉默来的很突兀,半晌过后,药不然笑了笑。

 

“想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要赶我走,我片刻都不耽误,你要打我骂我,我就坐在这里等你打够了骂够了再走。”

 

“行。”许愿站起身,走向了卧室,抱了一床被子出来,丢到了沙发的另一侧。

 

“今晚你睡沙发吧,明天见。”

 

 

许愿的本意是双方都冷静一下,毕竟没人面对这样的表白还能气定神闲。大冷天的,他不会赶着药不然穿过半个北京城回家,但也绝对不想和他共处一室。彼此各留一线,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这是他的考虑。

 

谁能想到第二天一早,客厅人去屋空,卷成一团的被子还有余温。许愿顾不上在意药不然不叠被子的行为,环顾一周,在茶几上找到了一张被杯子压住的纸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看得出写的很匆忙。因此纸条上没有废话,写了自己匆匆离开是因为被方震召唤的缘由,看来关于老朝奉余党的调查远没有结束,或许是得到了新线索,又或者一直寻找的什么人物突然现身了,方震才会急急忙忙地把药不然叫去。

 

不过和纸条落款处一比,这些都不是重点了。

 

许愿盯着药不然名字后面画着的那颗爱心,忍了半天,才没把这张纸直接丢进垃圾桶。他把纸条随手揣进裤兜,找到大哥大,一个电话打给了方震,连打三个,没有人接。

 

这时候急也无用,许愿选择在四悔斋等消息。这一等就到了下午,而且等到的人完全在意料之外。

 

来的人居然是黄烟烟。

 

“跟我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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